旧时关山月

脾气不太好的,厌蠢症人士…………

【九门中秋贺文】月圆花好

emmmm,九门微博中秋活动的贺文,时间问题,凑合看,原著人设设定不变,影剧无关。

祝大家中秋佳节,阖家团圆!




灵感来源于我吃了大闸蟹,明天还得继续吃。。。这个身体,大凉,罪过。

 @乌鸭_ 






今年的秋蟹很肥,一只足足有二斤多。

齐铁嘴伸手,往篓子里捻了一只来看,母蟹胀肚,显示蟹黄丰盈,不由地啧了两声。

今年的雨水充足,篓里几乎没有下一斤的螃蟹,可同样的,无利不起早,神算却偏偏不信世上会有此等好事,也许当伙计发现以前,这筐肥蟹就已经被送了来,摆在了齐家的大门口,齐铁嘴没细问,心里也多半知道是谁,私下里撇了撇嘴,倒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
伙计忙前忙后,似是要把这堵在门口的劳什子赶紧搬开,神算忽然之间想起了昨晚卜的卦象,半晌,他伸手抹了抹额前的虚汗,心有戚戚。

今日四方主吉,能者,宜多劳。


这一天的活计下来,可比替人捻卦算命要累得多,为防止人做些手脚,九门的席通常由各门的家生伙计亲力而为,甚少有外人能插得上手,而齐铁嘴唯一能做的,就是待整个宴席忙完,算算自己个到底流了多少宝贝银子。

天边的颜色早已泛开了黄,神算一掐指,心道时辰差不多了,便早早地吩咐人并起了桌,中开大门,从门外往宅子里边探,三排大桌子齐刷刷地工整,活似印象中大户人家的流水席。说句实话,神算家的排场还不算大,去年佛爷家光流水宴,便淅淅沥沥地排到了长街边。

神算自问比不得九门的老大,便决定一心做好自己的事,小身板孤身站在冷风口,倒也不怕人说闲话。直至天色昏暗,客人才三三两两地过了府,且大多携美同行,单留了他一只孤鬼,神算叹了口气,也不着急表态,他心里明白,若不把那些该请的都请上,今儿晚上这局只怕要糊汤。

这一趟,就只算他慷慨就义了。

二爷才下了戏台,这会儿再开嗓已是不能了,得歇一会。往年的规矩都是席上抓阄来决定下一年的承席人选,虽说眼下这世道乱着,指不定能办几年,可只要是摆上桌的事情,江湖规矩,生死都看手气。佛爷坐镇的时候,就算是黑背那老痞子,也不敢多生出些什么不着听的闲话,今日倒是都齐刷刷地冒了出来,齐铁嘴抽了抽眉头,心下有些不好。

神算记得,去年是佛爷家的厨子掌勺,今年中秋,逢二爷上台,二夫人近日又显了怀,也就不敢再去叨叨人家,于是在佛爷临走前,这件事便成了九门的头一件大事。

美其名曰是承办就席,倒不如说,齐铁嘴是被半推半就地上了马。

好一个上中下的九门啊。


厨房是解九的禁地,无论九门哪位在席,势必都不会让他踏进去半步,今年佛爷有事,只身一人去了北平,阿四月前接了活,此刻人正在地下,九门里能来的,今天都在这院子里。

打从一进门开始,白姨和老六之间的那点微妙气氛,或多或少勾出了众人脑子里的那点小心思,于是不免纷纷侧目相望,有些时候为了脸面,九门面子上不好提的事,私下里多少都会八卦个零星半点,尤其是狗五和解九这两个小年轻,比之平三门的沉稳,仿佛更多了点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年少轻狂,而闲话的源头,自然就是神算本人。

席间女眷中数李嫂年龄最长,白姨其次,至于剩余的都是些才冒尖的青涩小花,可后者一双手整齐无比,脸蛋比起旁人也略显紧致,几乎能与小年纪的姑娘们不相上下,白净的手面上摊了一小搓瓜子仁,都是现剥好的,可自己却从没动过一口。

黑背老六朝地下伸了伸脚趾,看样子就要下地,白姨撇了撇嘴,一双手顺着视线递向老六,片刻,老六接过递来的瓜子仁,裂开了嘴,漏出了今晚上的第一个笑容。

解九是这院子里唯一有正当理由可以不干活的人,所以,这趟席次最后无论好坏,他只要张着嘴等着吃这么简单而已,这是佛爷下的死命令,神算说,就当正经的话来听,棋盘上的白子莫名地少了两颗,很明显,七姑娘那头快顶不住了,而解九其人,也就要往这边踱来。

神算往院子里直愣愣地瞪了好两眼,再望望手底下这条半死不活的鱼,气得直接将刀脊使劲向砧板边缘一剁开,一块大鱼骨“刺啦”一声被拉了出来。

没一个中用的!齐铁嘴在心里一边啐道。

偏在这时,他正好听见了树下传来的几声狗叫。

“啧——糖放得有点多,没佛爷家的好吃,算子啊,你家的这糕还是得多学学呢。”狗五悻悻地丢了块糕在地上。

“我说你们不会做饭,学也不会?哪天手下一抖活,把不该下的东西下进去,也不怕家里的婆娘吃坏了药!”

不出狗五所料,地下的小祖宗只稍微舔了两口,就再没动过那糕,许是又想起了解九做的面,狗五摇摇头,面上的笑意只增不减,他最近正跟解家的表妹打的火热,做出来的东西竟然都还能入口。

一时没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,齐铁嘴更觉着今天这席活像他一人的独角戏。

“有本事,你去蒸蟹,别让女人跟着瞎忙活!”半截李就着嫂子手上的月饼咬了一大口,一双手直指着狗五道。

没人愿意触李三爷的霉头,除非你嫌自己命大。而狗五爷到底也算机灵,眼珠子上下一转悠,接着出口的话,便有点讨好李嫂的意思。

到底是狗儿灵敏,众人不禁心道。

顷刻时分,二月红袭了一身敞亮的牡丹红从屏风后处缓缓走来,衣裳颜色相映着灯火,看得人神清气爽,众人面上一顿,便立马止住方才的闲聊,一一朝红衣男人的方向拱手示意,酒碗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,不知不觉,这已是九门的第二个中秋了。

“佛爷不在,红二谨代上三门,敬九门上下。”

“敬九门!”


秋风簌簌,风打着旋儿带出的脆响,环绕在席间所有人的胸膛。

待正式散了席,秋蟹就黄酒的劲儿,一味儿地在胸口胡乱转,半截李被自家嫂子给搀回了家,一路上嚷嚷着醉话,却依旧止不住唇边的笑意,狗五眼瞅着局势,想着佛爷不在,随便编了一句谎也借势开了溜,徒留神算一人在家收拾残局,此刻真正醒着的人,其实并不多。

街边的风声顺着风中的月饼香,一齐吹到了二月红和丫头身边。

“来一块吗?”话语快得也好似一阵风,可来不及等丫头答话,二月红转身就对卖月饼的老板道。

“豆沙,酥油,芝麻,各来四块。”

“记得小时候同你讲的那嫦娥奔月的故事吗?”丫头点点头,视线顺着二月红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。

遥寄那年中秋,戏也是下得很晚,隔着对门过一道帘,都还能听到远处传来那咿咿呀呀的儿女情长,街上人零零散散,热闹的人家几乎都早早地收了摊,那时的二月红还是红家的少班主,少不得得看着自家老子的脸色做事,他同父亲一道下了局,直接就让人驱车拐到丫头家的面摊,像是说好似的,丫头的爹给他两位上了碗热面,也不知是不是赶上过节的缘故人喜庆,吃完面,还附送了他们两块豆沙馅的月饼。

丫头不识多少字,靠着常来吃面的教书先生口耳相传,腹中得了一二故事,可和正经上过学堂的二月红相比,终究天差地别。于是,二月红就从嫦娥奔月的故事开始给她讲起,一直讲到次日天亮。

“今个中秋,不能不吃月饼。”

二月红将月饼掰成两半,将多的那份递给丫头,自己只留了边上的一小块。

对面的戏楼又熙熙攘攘出来了一波人,戏终人未散,月圆花好。


这是头一次。

头一年中秋,佛爷没有在长沙过,也没有随九门的宴席,而是单独来了异乡,这对他来说,兴许还是件坏事儿。

因为从骨子里来说,他至少还算是个思乡情切的人,如今军人离乡,不管相隔了多远,再不会有比这更糟的结果。

没想到这繁华的北平城此刻竟也能这么安静,张启山嗤了声,独自一人在大街上行走着,前面的阁楼外坐虚无席,热闹地像极了过年时才该有的氛围。

可能还远远不止这些。

佛爷经不住,无意抬头瞥了眼楼上的景,便骤然停下了步子,始终再没有踏出去半步。

军官上过那楼,知道此刻能上内厅的不为权贵,既为世袭,帖子事先早已经给他递了来,末了,他却一刻也未曾到场,似乎有点说不太过去。新月饭店的灯光亮得晃人眼睛,繁杂的吵闹声通了大厅,将街道内外都照得通明。

二楼的阳台边不知从何时开始多了个女人,炙热的视线自从她一出来,就不曾离开片刻,张启山顿了顿,几乎同时望向楼上,而那女人也好似察觉到了什么,反常般地将视线转移至楼下,远处军官的身影印在桂树旁,手上拎着两坛子酒,半晌,他摇了摇酒坛子朝楼上道。

“还能喝吗?”姑娘一愣,上头的酒气顿时清了八分。

冷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,张启山把手一横,将酒坛子往自己边上多移了移,这坛子很重,一坛酒下去都能把一个彪汉干趴下,而张启山却没觉着有什么不妥,他总以为,身旁的姑娘不会介意的,人们总以为的事情,总是多了那么些臆想的可能性。

姑娘立马接过去碰了杯,一如他所料。

二楼望下去的视线极佳,晚风潇潇,一片短暂祥和的宁静,带给了双方期许和安逸,这样的静谧的时候,更是不多。楼下一双相拥入怀的璧人正站在月饼摊前诉说衷肠,而楼上的二人则将这一场景尽收眼底。

“怪不得觉得少点什么。”佛爷仰头就了一口酒,耸了耸肩道。

张启山不是不记得今天中秋,风俗是吃月饼,而是买月饼这种事,通常都由下人们替他张罗好,今年轮到自己单在这里,哪有心思管这些,而早上的那件事,也已花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,等他正儿八经想起来,卖饼的店家早已收了个满盆,回家过节去了。

姑娘顺着张启山的视线望去,瞬间便明白过味儿来,从自个怀里掏出了一包糕点,油纸包里包着一整块豆沙的大月饼,可惜只有一块。

她将月饼单独地摘了出来,而佛爷似乎也有意将饼让给姑娘,一面伸手想去拿那纸包里的碎渣,没曾想,姑娘竟悄悄地将手往后缩了一步。

后来这饼还是两个人吃了,一人一半。

今年新酿的桂酒,带着北方的甘味,姑娘眯着眸,俏脸旁泛起了不多见的潮红,兴许是酒气上头,迷迷糊糊的,开始哼起了平日最熟练的北平小调。

“清风浮叶响声随,光影更妩媚...........”

佛爷静静地听着姑娘吟唱,半晌,他低头咬了一口月饼,闻着桂香,依恋般地闭上了眼睛。

酒不醉人,人自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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